长岛,又名长山列岛,地处烟台北部,由32座大小不一的岛屿组成。六月十四日至十八日,与朋友一起游览蓬莱长岛。采撷一些文字,作为行之记录。
我与大海的亲密接触——长岛旅游散记
一
大海于我一直是个谜。六年前去过一次青岛,正逢大雾,未尝真切看到大海的影子。这次去长岛,真真实实地抚摸到它的面颊,感受它肌肤的纹理,做了一回“大海的女儿”。
船不疾不徐地行进着。从蓬莱到长岛,要走约一个小时。站立船头,海风微腥地吹过来,顿感一丝凉意。那凉意也带来一丝惬意。凝望远处,水天一色,茫茫无际,几只海鸥回旋着,鸣叫着,还有一只像小鸭子,浮在水面上,随浪花起起伏伏。它在寻鱼吗?朋友说:海鸥的眼睛尖利,空中老远,便能看到鱼的影子,一个俯冲,就将鱼逮着了。海鸥是捕鱼的能手。
船身激开一串串白色的浪花,像一幅画。浪花与海交叠,融乳,颜色上,
长岛渔家乐却起了一些落差。便有那爱好摄影者,将浪之花摄入眼中、心中,留给人一个活泼跃动的大海。
很多的人。四面八方的。与我们相邻的是一个渔家妇女,四十来岁的年纪,精瘦,皮肤晒得黑黑的,一上船,就和众人“唠嗑”。她说:海岛光线强啊,像你这样白嫩的皮肤,一定要多抹几层防晒霜。又说:我的孩子高考结束了,我去大钦岛望望他。她拉着一个手戴虎皮镯的男子询长问短。那男子也是从海岛(海南)而来,在此却遇上了更热情敞亮的北岛人。男子酒意未醒,谈着谈着,便恢复了平时的清淡、利索。
朋友说:别看是小岛,这渔民的心胸宽着呢,不似山里人,朴拙中还透着一丝大气。我曾见过一个“海碰子”,他年轻那会儿独自驾着帆船,从北向南,直走到台湾海峡。正值大风,要进港休息。当时正是“敏感时期”,对方看见是中国国旗,方才让行。
是啊,面朝大海,自会养育大海般拙实心宽的人民。看着那张晒黑的脸,我陷入遐思……
二
在这里从不缺海鲜,几乎顿顿有参鲍和大鱼,也有那大扇贝,张开两面扇子,鲜嫩的肉供人品尝。不管是精贵的饭店还是周旁的小摊,都会拿好鱼好酒来款待你。
一天下午,我们相约去海边。矗立的礁石那边,
长岛旅游几只懒懒的船停泊着,像一幅久远的画。刚刚退了潮,几个渔民穿着油衣,忙着捡谷穗菜。好多的谷穗菜,一捞一把,两手紧忙,一会儿,一只袋子就鼓了。裸在礁石上的,还有很多长长的海带。朋友说:捡起来洗洗,一煮就可以吃了。
许多的小生命,在海水退潮后失去了掩护,尤其是那些海螺,密密麻麻的紧凑着,连成黑黑的一片。用手指一戳,一动,肉躯就缩进壳里了。
随便翻开一块石头,都可见到蟹子。它们像是突然被人挪开了家,一只只,慌忙地窜动,专找石缝藏身,我试图捏住一只,“呀!”蟹爪牢牢钳住我,疼得我一下撒手,它又慌慌地逃了。
大海,真是蟹的故乡,螺的故乡,鱼的故乡,一切的,故乡。
三
岛上的人都很热情。刚一踏入这块土地,感觉似是进了世外桃源。天空蓝蓝的,海水蓝蓝的,树、鸟、海,构成宁静的氛围,让闹市来的人好好享一享,重归自然的怀抱。
或许由于交通不便,海岛上的人都不多。有的一个岛仅有百户,几个小村子,就构成全岛的居民。而这,使他们互帮互爱,构成和谐的环境。
有一天,我们在等两个人吃饭,他们迟迟不来,知情的朋友说:他们救人去了。原来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,因汽油燃烧不小心失了火,身上大面积烧伤。两个人飞也似的调度,驶船赶紧送至蓬莱,确保姑娘颜面无忧。
朋友说:这里“官民”关系融洽,每到节假日,居民就会自发地准备好吃的用的礼物,送给当地值勤人员,这已是多少年来形成的惯例。
听着听着,我又陷入了沉思。
四
长岛予我的另一印象,便是“石之美”。每个岛有每个岛的石子。比如著名的海石画,由海水冲刷自然而成,或如花朵绽放,竞争春景;或如游龙盘山,大气凛然;又或丝丝脉脉缠绕,透显无穷思理;或如天然山水,不尽奇妙。
最有趣的要数月牙湾的卵石,这个月牙似的湾滩,赐生出一枚枚圆洁光润的石子,让人爱不释手。随便捡起一块,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。老人们孩子们,壮汉们妇人们,低着头飞快地捡拾,遗忘了海上行帆的乐趣,抚摩着,发现着,沉浸在一种激动中。
我也捡了许多,短短个把小时,竟然兜了一裙子。
遗憾的是,为保护长岛天然资源,石子不允许带出去,无奈,只好“质本洁来还洁去”,挖个坑,重新埋了,算是“石约”一回。
五
石子多了,居民便利用起了石。朋友带我们去了几个小村,无一例外的,都是石砌房屋,
山东长岛渔家乐自然形状的多彩的石,构成石壁,冬暖夏凉。有的房顶是青瓦,有的则是纯粹的茅草,那草蓬蓬着,乖顺着,呈灰暗的颜色,作了石屋年代久远的见证。
也是石街,一级一级,并不规则,走的时候,须格外小心。石街两旁生着蔷薇花、蒲公英和小苍菊等,于岁月的长河里不停地释放着芳香。
石井、石磨。一只小狗,乖巧地卧在一侧,两眼瞄你一眼,又去睡它的懒觉了。呼呼,呼呼,打着呼噜。
我打那里经过,不知什么能惊醒它。